这一局面大出意料,我只好讪讪地把腿放下来,一时竟然无话可说。眼看诺曼在蓝蓝身边温文尔雅,伸出手轻轻握住她肩膀,十分恩爱,十分在乎,一百分人才。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前几天看错了人。或者我们家的电器很久没有叫人来检修了,集体有点短路。
沉默中诺曼轻声问蓝蓝:“这是你前夫?”我和家里的电动鼻毛剪差点把他搞得连同性恋的资格都没有,他居然记不住我,早知道当时该下毒手啊。蓝蓝轻轻点头,有点为难,又有点慌乱。可是被他握住肩膀,欢喜却藏不住地流露。
我气往上冲:“喂,还没离婚啊。”本来应该是很雄壮的话,说出来居然软软的,嘴里渗着血的腥味,心里的悲伤暗淡却更加通彻肺腑。我猥琐地站在那里,眼前犹如有明镜一般,看得到自己庸常的面孔,未曾被记住,印象已消失。
诺曼带着骨子里的傲然与嘲弄瞧着我:“你看到了,蓝蓝跟着我是幸福的,麻烦你签了协议书,要钱我可以给你。”
他提到了幸福那个字。我突然觉得脊梁一硬。幸福。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吗?幸福是自由,是安全,是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。如果诺曼始终是现在这个诺曼,我应该安静走开,伴随着家里非人的喧闹度过孤独的一生。可是我已经看到了他的另一面,那一面是蓝蓝无法承受的。我也许无法给所爱的人天堂,可是豁出性命不要,我也不会让别人带她去地狱。
我冷静下来,现在是说服不了蓝蓝的,只会弄巧成拙。她要是一直呆在这里,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。毕竟大大它们在里面,必要的时候,诺曼会发现自己半夜被电冰箱压床。我应该做的是去找到足够多的证据,直到能够撕下他那一脸正人君子的画皮。
我掉头就走。蓝蓝叫了我一声,被诺曼阻住了,门关上。我喉头一甜,眼泪与鲜血同时涌来。离开走廊便撞见望风的电锯,它看我神色不对,也不多问,转到我身后掩护,迅速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