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候都和声细语,像个朋友一样,我甚至还违背了老师的告诫,加了患者的私信,随时随地接受她的问询。
“唉……我真不该加的……真想回去抽自己……
“哦……抱歉,我继续说……
“之后的那半年里,我与患者保持着沟通,她就算凌晨发信息我也尽快回复,小心地疏导,于是很快,我获得了患者的信任,她也越来越配合治疗,主动用药,病情自然也有了明显好转。
“那段时间,她虽然对父母仍有很强的防备心,但不认为他们想杀她了,只是觉得他们讨厌她,想把她赶出家门。
“但这个情况,在陈雪见上大学后突然急剧恶化。
“复杂的社交情况和宿舍环境,让她认为自己被困在了一个校园秘境里,同学和老师都是怪物,校长是主宰……
“我换了药也不管用,于是只好暂时休学。
“然后我的实习期也结束了,该离开那个医院了。
“最后也没能治好她,我自然很愧疚,于是在临别前,就约她吃顿饭,希望她信任后面的医生,好好接受治疗。
“那顿饭……我到现在都记得那顿饭。
“就是因为怕她误会,我才约在了快餐店,吃点汉堡薯条聊聊天就好了。
“可她……
“她穿着婚纱来的。
“我当时就意识到……
“完蛋了。
“妄想扩散了。
“大概是因为我过于无微不至的表现……她在被害型妄想之外,同时患上钟情型妄想……她认为我疯狂地爱着她……把她从父母和学校的魔爪中拯救出来……要带着她私奔,带着她逃出这座名为现实的秘境。
“我到现在都不敢回忆那顿饭,不敢想周围人怎么看的我们。
“吃到最后的时候,我说差不多时间到了,要走了。
“她却不走,眨眼看着我。
“‘婚戒呢!’她问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