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舒长空忽然冷笑一声,道:“他……绝无法与我……歌舒长空匹敌!我岂不知他早有杀我……之心?能忍耐这么多年,倒也……不易!”
说到这儿,他仰起头来,身躯略略一弓,就如同常人欲自床榻起身时的举止一般。但只此一动,歌舒长空蓦然神色大变,眼神变得极度绝望与惊惶!他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:“我……我的双手在……在哪儿?!难道我……已双臂尽废?!”歌舒长空刚死里逃生清醒过来后,竟仍是那般不可一世、目中无人,这使石敢当十分不快。但见歌舒长空惊恸欲绝的神情,不由又心中一软,道:“你伤得极重,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。”歌舒长空无力地瘫倒榻上,惨笑道:“万幸?嘿嘿,我已成了废人,与死何异?在地下……冰殿中,我歌舒长空整整忍受……忍受了近二十年的煎熬,二十年啊!二十年中的每一天对我来说,都是漫长得可怕!但我毕竟渡过了这二十年!谁会想到刚重获自由,我就会成为一个废人?!”“为什么?!这是为什么?!”歌舒长空的声音越来越大,到后来几乎是在以他残余的生命力嘶喊:“我不甘心!”“我绝不甘——心!”嘶喊声蓦地戛然而止,歌舒长空突然狂喷一口热血,再度晕绝。△△△△△△△△△晏聪不知被疲倦地在南许许的屋子里来回踱步,时间在缓慢中不知不觉地流走。金黄色的阳光不知什么时候起从门缝窗隙中斜斜地照入木屋中,让本就显得过于昏暗的木屋变得明亮了少许。已是黄昏时分了!脚步声靠近,随即外面响起了敲门声。晏聪停止了踱步,依照南许许所言,未加理会。木屋外的人竟不再继续叩门,而是道:“南伯,这只白狐放在门外了,我只在它咽喉处射了一箭,大概能剥下一张好皮。”言罢,也不等屋内的人回话,那人便自顾离去了,脚步声渐不可闻。晏聪脸上展露出了笑意,他心想:“若是他们知道他们口中的‘南伯’是曾让乐土诸族派对其有切肤之恨的‘邪魔’,不知他们会是如何感受?”正想到此处时,那扇漆成黑色的门“吱吖”一声开了,南许许从门内走了出来,空着手,显得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