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戴着那个,不觉得黑吗?”他头也不抬的问。
从她进来到现在,鼻子上一直架着一副墨镜,突兀得很。
“睡得不好,眼睛不舒服,不好见光。”她如是回答,下意识地扶了扶墨镜,故意岔开话题,“你的英文越说越好了呢。看来李太太是个很好的老师。”
他的余光,落在她的手腕上,一道青紫的淤痕,清晰可见。
趁她不注意,他突然动作极快地取下了她的墨镜,旋即皱起眉头。
她本能地侧过脸去,充血的左眼,瘀伤的眼眶,无法藏匿。
“你丈夫打的?”他淡淡地问。
她紧抿着嘴唇,半晌才道:“他要我跟他去印度,一个最贫瘠多病的乡村。”
他转过头,看着她:“印度?”
“他心心念念要加入皇家医学会,但是要正式成为这个组织的会员,他的资历还不够光辉。”她看着炉子上的药汤,“医学会里的人,有的著书立说,有的攻克了罕见的疑难杂症,有的曾化解过一场严重的传染病,总之都是曾为全人类的安危‘赴汤蹈火’过的‘英雄’。查尔斯拿不出这样的‘功绩’,所以当他千挑万选,选中了印度那个一直缺医少药的乡村。”
“赠医施药?”他笑了笑。
“沽名钓誉。”她冷笑。
“洛丽娅还好吧?”他问。
她摇头,炉火在湛蓝的眸子里跳动:“三天前,查尔斯已经让他的手下跟保姆,将洛丽娅带去了印度。我想抢回洛丽娅,可是力气不够。他说,上天入地,我都是他的私有财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