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,司马阴只不过是强弩之末,除非是发生意外,否则肯定无法逃脱。
司马阴的脸色阴沉之极,手臂上的剧痛,远没有他心中的疼痛那样的强烈。
他知道,这一次失利都是因为一个贪字,如果他不是因为贪图对方的那不可思议的轻身功法,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下场了。
他的心中想起了数十年前的那场变故。
当年的他,亦是为了一个贪字,所以才会背井离乡,从遥远的大申来到了这个荒凉的西北诸国,并且承受了詹天丰的一个人情。
如今数十年过去了,正当他以为自己收心养姓,戒骄戒贪之时,却再一次的毁在了这个贪字之上。
这一点,甚至于比他的断臂都让他更加的疼痛。
遥望前方,感应到越来越近的贺一鸣,司马阴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绝望之色。他牙关一咬,脸上现出了一丝决断之色。
他的速度在下定了决心之后,再也没有了任何保留,在极限之时仿佛是更快了一筹,竟然能够与此刻的贺一鸣并驾齐驱了。而且他再也不施展什么障眼法,而是沿着一条笔直的路,朝着附近最高山峰上疾奔而去。
这座无名山峰确实是附近山脉中最高的高峰,从半山腰开始,就已经进入了云雾弥漫之中。
在这里奔行,似乎随时都有着一步踏空,跌入悬崖的可能。然而,无论是贺一鸣,还是司马阴,都是如履平地般,他们的速度竟然没有丝毫的减弱。
终于,司马阴已经来到了峰顶,在这一刻,他如同离弦之箭般,猛地冲出了悬崖。在那一片云雾缭绕之中,他回过了头,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狰狞之色。
此地环境险恶之极,从如此高耸的悬崖上跳下去,哪怕是他都没有十足的保命把握。
这一下跳跃,对于一线天强者而言,虽然不至于是九死一生,但起码也是生死对半。
他已经算定了,以贺一鸣的姓格,绝对不会为了追击他这个残废人而去赌这一半的生存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