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

“爹？”程宛一脚踏进门,脸色不是很好看，透着苍白羸弱，且这单薄的身子骨看了让人无端心疼。

顾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：“世妹这是怎么了？身子不舒服？可吃过药了？”

程宛看了程老爷一眼,见他眼里犹有鼓励之色，这才道：“劳世兄关心，我身子无碍。”

“哦。”顾逊意味深长的看着她,“既然无事,有劳世妹为我斟茶了。”

“……”也不知何时顾逊染了一个坏毛病——那就是让程宛为他沏茶,这沏茶倒水的差事原是丫鬟来做，顾逊倒好，使唤她使唤的得心应手,俨然把她看成了贴身婢女,程宛一时无奈,又好气又觉得好笑，曾经她以为顾大公子再正经不过,不过如今再看，还是有些不正经的。

她秉性其实再温和不过,温柔良善说的就是前世的她,总是忍不住心软，所以总吃一些暗亏，如今重活一世，对着旁人她尚且能狠下心,要不然也不会做出程夫人做初一,她做十五的事儿,哪怕是对着亲爹，她也能弯起唇角，嘲讽的笑笑，可这些冷硬无情，一旦对上眼前人，就再也聚不齐力气。

所谓亏欠，便是如此。哪怕顾逊真的让她整日端茶递水，她也觉得能忍。

不过，人情债难还，看今日顾逊登门的架势，可不像是只满足于让她做个贴身婢女，怕是存了其他心思。

电光火石间程宛心思想的深沉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安安静静的顺从的上前两步，为顾逊沏茶。她离得近，能闻得到顾逊身上淡淡的熏香味，很好闻，温和，不让人觉得冒犯。这般想着，她又忍不住暗道，她既然能闻得到顾逊身上的淡香，想必顾逊也能闻得到她身上的气息？

抬眸，正巧撞上那双含笑狭长的眼，程宛手下一哆嗦，差点把茶水洒出来，好在她反应极快，没闹出笑话来。见她如此，顾逊清咳一声，也没再笑，只是安安静静的把眸光粘在她身上，看的程宛如芒在背，一时竟胆战心惊。

哪怕是少年人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