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这么生分地叫他们。
沈堪舆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却又不太敢说的样子,顾言笙耐心地鼓励哄劝,他终于苍白无措地道:“这样他们就不应我了……”
过往的伤害像钉子,拔出来了心上还是一个又一个人弥补不了的血洞。从前他的付出总是无人回应,他只是渴望能得到一点点回应而已,说话能有人搭理,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恩惠,他很害怕会回到从前。
常规的心理治疗对他没有用处,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太多错误和匮乏,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跟心理医生交流,他理解不了医生的话,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“没关系,我知道我们堪舆现在还不想相信他们,慢慢来没关系的,但是你要知道,他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,”顾言笙没有逼他,只是轻柔地帮他擦着眼泪,又问,“刚刚为什么哭?”
他在顾言笙怀里安静地趴了一会儿,才小声说:“阿笙,这样吃饭好幸福啊。”
顾言笙的眼眶一下就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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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堪舆今年二十六岁,他在饭桌上跟别人一起吃饭的日子,满打满算起来,可能都不够两年。别人的家常便饭,对他来说是恩惠施舍。现在因为很少正常用餐加上手腕伤病交加,他甚至都不怎么用得好筷子,夹东西如果掉了一次,他会紧张得很久都不会再夹下一次。
他们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,才让他明白他是可以上桌吃饭,可以幸福的。
虽然他还是不太敢吃东西,但至少敢上饭桌了。顾言笙以为他在好转,可原来一切只是自己自以为是,他的小鱼只不过是想骗过他的眼睛,然后偷偷跑掉。
他想杀了他自己。为什么就察觉不到他离开的一点动静。
顾言笙闷声咳嗽了一阵,双手一阵冰冷乱颤,胡乱地穿起衣服,再度瞥到饭桌上的月饼,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。
月饼。
中秋节。
今天是中秋节。
他见不到人一下慌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