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堪舆露出暗淡而困惑的神情,他伸出手,尝试地往前探了探。
他不敢探得太远,怕如果真的碰到他,会被他厌恶地掸开,所以触碰到的只有冰凉的空气。
他收回手指,怔怔地垂下有些湿润的眼睫,喃喃自语道:“你不在的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“阿笙,我好想你……”
顾言笙蹙起眉头,靠近他一些,稍微提高了自己的音量:“沈堪舆,我在这里。”
“阿笙……我想你……想多看看你……我想你……”
顾言笙喉咙忽然有些梗住了。
你现在就在这个人面前,你们十几分钟前刚刚面对面地说过话,他却一直说他想你。
顾言笙觉得特别难受。
沈堪舆声音低弱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绵延不绝的咳嗽,从低低的闷咳到剧烈的喘咳,一声一声撕心裂肺。
顾言笙下意识地替他拍背顺气,却发现他身体一片滚烫,他又抚上他的额头,烫得像烙铁。
沈堪舆咳得有些透不过气来,伸手到枕头底下颤抖地摸索着,摸出来一包药片,倒出几粒生生干咽了下去。
然后他费力地撑起身体,去够他挂在床头上的湿毛巾,扯下来胡乱地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。
顾言笙怔怔地看着他,浑身僵硬,两只手不知所措地搭在床沿,攥紧了床单。
他看起来那么难受,他却帮不上一点忙,就看着他独自完成一切,那么艰难,却又那么熟练。
不是经常做的话,没办法在意识都不完全清晰的情况下做得那么熟练吧。
沈堪舆又缩回棉被里,怕冷似的,紧紧地抱着那个枕头,除了仍旧粗重的呼吸,没有再发出别的一点声音,连咳嗽都是紧紧地抿着嘴唇闷闷地咳。
顾言笙自己不是没发过高烧,也不是没见过别人发高烧,高烧的时候头疼欲裂呼吸困难,浑身上下忽冷忽热,还会莫名其妙地酸痛难忍,就是苏桐那种能忍的人,发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