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修推开病房门的时候,顾言笙正在用温热的毛巾帮昏睡中的沈堪舆擦|拭着脸和脖颈。
唐修走过来伸手想试一下沈堪舆额头的温度,顾言笙眼皮都没抬,直接就把他的爪子拦在了半空。
“干什么?我就看看还烧不烧。”唐修本来想骂人,又怕吵醒沈堪舆,只能压低声音凶神恶煞地瞪着顾言笙。
“不烧了,”顾言笙轻声道,“刚哄睡的,别给我弄醒了。”
“……哦,”唐修心里憋屈,心说你拿个毛巾在人脸上这么瞎呼噜人家都不醒,我摸个额头能醒吗,不让碰就直说,谁不知道你养了条金贵的锦鲤,“什么时候完|事儿,有话跟你说。”
顾言笙蹙眉:“在这里说不行?”
“不行,滚过来。”
顾言笙不情不愿地起身:“那你快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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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到了阳台上,唐修开门见山地道:“我查到小鱼动的是什么手术了。肝移植,局部肝脏切除,移植给他爸爸。”
顾言笙胸口一窒,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。
“术前检|查的时候,他被查出有扩心病,而且贫血严重,血压也很低。照理来说,是不允许做器官移植的,但是他和他的家人都坚持要做。”
顾言笙铁青着脸,默默地听唐修说,然后慢慢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:“他家人,也坚持?”
“嗯,”可能是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夸张得令人难以置信,唐修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接着道,“我看系统中的记录,他手术前买了很多营养液和注射器,估计是不舒服吃不下东西,怕影响手术,就买这些东西带回家自己挂水……吃不下东西是肯定撑不住的,营养液那玩意儿是吊命的又不是补品。所以他手术的时候,心血管功能异常疲弱,中间甚至一度心跳停止——”
唐修抬头看着顾言笙,咬牙切齿地道:“顾言笙,你就像一头无德无|能的猪,我真不明白老天为什么对你这么好,还能把小鱼和鱼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