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齐下拜,“这些年家中全赖姑母主持,几个孩子也多受姑母教养,请姑母受我兄弟一拜。”
“这是做什么!一家人何须客气?快快起来!”苏引喜不自禁,声音竟微微发颤,急急上前扶起了兄弟二人。
苏仁已解下外袍为她披上,温言劝道:“山寺里寒气重,如今又天冷路滑,姑母再诚心礼佛,也不必如此自苦。”
苏引轻叹一声:“还不是为了……”寺中尚有香客,她不愿多提,及时止住了话头。
绮素之事,兄弟二人已经知晓。苏仁将姑母扶上牛车,温和地说道:“这事我二人也有耳闻,此处不是谈话之所,我们回家再说。”
苏引点头。姑侄三人一起从山寺返回。兄弟二人此番返京,昔日同僚少不了要登门拜访,苏氏兄弟忙于应付,直到用过晚饭,兄弟二人才有闲与苏引详谈。
一说起女儿,苏引便禁不住抹泪:“你们妹妹命苦。你们姑父去得早,她年纪那么小又进了宫,连个照应的人也没有。本以为她至少能有个好亲事,她又偏偏挑了哀孝王。后来丧夫也就罢了,她却连个孩子也没留住。如今……”
苏仁关切地问:“陛下对充容可有怠慢?”
“那倒没有。听闻陛下待她倒是不错,只是沈贵妃容不下她。皇后被废后,贵妃越发没了顾忌,对她处处挑剔。前几日宫里传出的消息,说贵妃嫌她不知礼数,罚她抄写二十遍《女诫》。”
苏仁皱眉:“充容自幼养育于宫中,岂会不知礼数?”
“既然有心要挑她的毛病,又怎么会找不出错处?”苏引叹气,“我劝过你妹妹多少次,让她不要涉入宫中争斗,她总不肯听。弄到如今这局面,可怎生是好?”
“这如何怪得了充容?她一个女子,难道还能忤逆陛下?又何苦去为难她一个弱女子?”苏仁道,“且充容的性子我也知道,她绝不是招惹是非的人。想是贵妃看她势单力薄,以为她好欺负才会如此。如今我们兄弟立功归来,已非昔年狼狈之时;朝中故友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