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前已听说沈昭仪出身小家,深得圣宠,时有轻狂之举。果然,绮素见礼之后,沈昭仪并不还礼,而是柳眉一挑,笑道:“宁王妃长得可真清秀。”
绮素低眉回答:“昭仪谬赞,愧不敢当。”
“别不敢当,”沈昭仪似笑非笑地说道,“谁不知道王妃才是太后正经的新妇。我们不过是些粗笨使婢,哪入得了太后法眼?”
绮素微笑答道:“恕妾愚钝,在座几位娘子有谁不是太后的正经新妇吗?”
沈昭仪这才仔细看了绮素一眼,绮素微笑着面对她的打量。见绮素泰然自若,沈昭仪倒不自在起来。她掩饰般地笑了一声,将绮素推到了皇后面前道:“皇后,你瞧王妃这张嘴多会说,怪不得太后心心念念地想着。”
崔皇后淡淡一笑:“王妃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,太后挂念也是人之常情。”她又转头向绮素道:“昭仪爱说笑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绮素明白皇后在为她解围,便客气地回答:“昭仪快人快语,妾也很喜欢呢。”
这时一名女官入内,在皇后身边耳语数句。皇后便微笑着向绮素道:“宁王已见过至尊,正要去见太后。王妃与太后几年不见,不妨与宁王一同过去。”
绮素起身再拜,然后随引导的内官退出殿外,与李元沛会合一处,前去拜见太后。
先帝西去以后,太后便迁居别殿,专心礼佛。绮素和李元沛见到太后时,她正身着素衣,手持佛珠盘腿坐于榻上。数年不见,太后鬓边的头发已白了一大片,眼角也垂了下来,颇见老态。一双儿女向太后下拜行礼,太后的面容也并未现出任何波澜。
李元沛行过礼便想上前,却被绮素牵住衣袖制止,让他不要逾礼。李元沛有些不甘不愿地退了回来。良久,才听见太后问话:“一路之上可还顺利?”
绮素回答道:“谢太后挂念,这一路很顺利。”
太后点点头,将目光凝于李元沛身上片刻,旋即转开:“那就好。”
绮素问道:“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