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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里

物线,落在祝矜的脸上,有些疼。

他走到一边儿,从地上捡起篮球,背对着她,在一侧拍起来。

祝矜没有料想到他这么轻易便放了自己。

她蹙起眉,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她“成天哭”。

对比别的同龄女孩儿,她应该是属于很少很少哭的那种,大多数情况下情绪都能以一种非常平缓的方式自我消化掉,张澜还说过她泪腺不发达。

只是此刻,她的情绪还没办法立即消化掉,因为邬淮清顽劣至极的态度。

祝矜走到他面前,把那包手帕纸同样甩到了他脸上,比刚刚更用力。他没接,纸包就掉到了地上。

邬淮清看着脚底的手帕纸,踩了一脚,冷着一张脸没出声。祝矜忽然指了指他的手腕:“我要用你这个擦。”

邬淮清愣了一下,转而牵起唇角,他的眼睛很漂亮,带着光,“你确定?”

祝矜点点头,她知道他很喜欢这条腕带,所以故意这样说。

谁知他真的把腕带取了下来,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抬手拿它给她擦眼泪,他的动作很轻很轻,和刚刚拽她手腕的时候截然不同。

祝矜扑闪着睫毛,泪珠在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打转。

院子里种了很多绣球花,成片紫蓝色的无尽夏簇拥在一起,葳蕤盛开,在月光的照耀下边缘处泛着莹莹的光彩。

两人靠得很近,近到祝矜能看清他的眉峰、他的鼻骨、他颈间的一颗小痣。

他的头发有些乱,从发带里钻出来的发丝上还带着汗,在月色下闪着光。少年身形颀长,满身桀骜,被夏夜温润的月光照着,竟平添了几分温顺。

祝矜用力按压左手食指的关节,把头别开。

擦完后,邬淮清把腕带塞到她的手里,靠近她的耳边,痞笑着说:“这上边都是爷的汗。”

祝矜脸瞬间发烫,慌乱地把腕带扔回给他。

他坏笑着。

是真的坏,坏得明明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