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一声高朗,管宁缓步走出门外,一阵风吹过,他心中突有说不出的寒冷,于是他回首望向凌影,因为此时此刻,除了凌影的目光以外,他使再也找不出一丝暖意。
冬残春至,薄暮的风里,仍有料峭的寒意,西山日薄,一阵夹着初生紫丁花香的微风,吹入窗棂旁一个凝神静坐的素衣美妇的发丝,却吹不散她目光中的幽怨之意。
融化了的雪水,沿着后院中碎石路旁一条沟渠,混入假山畔的荷池,直到夕阳金落,夜色渐浓……”她却仍然动也不动地凝坐在窗棂边,浓重的夜色,已将大地完全掩没,但是她,她却仍未有点燃她身畔铜台的蜡烛之意。后园西角的一道雕花月门,轻轻推开一线,一道灯光映入,两个紫衣垂髫的少女,一人手持纱灯,一人手捧食盒,踏着细碎的脚步,悄悄走入园中,她们身后却又跟着一双丰神俊朗的少年男亥,夜色之中,他们的面容,也都象那素衣美妇一样,幽怨而沉重。她的一只纤纤玉手,轻轻搭在他的臂弯上,终于,她低语道:”园子里没有灯光,沈三娘难道睡着了么?”她身畔的少年长叹一声道:”只怕不会吧?”
她柳眉微皱,道:我但愿她能睡一会,这些天来,她已憔悴得多了。”于是,又是两声叹息,随着微风,在这幽静的后院中丝丝飘送出去。叹息之声,是那么轻微,但那凝坐窗畔的素衣少妇,秋波一转,却已发觉,轻轻通道:”影妹,是你们进来了么?”正依惧在这少年身畔的少女,已加快了脚步,走进这后园南角的三间敞轩里,口中答道:”三娘,是我。”那一双垂留小鬟,轻轻放下手中的食盒,点燃了桌上的素烛。
于是这昏黄的灯光,便使得凝聚在她眉峰秋波中的幽怨悲哀,更加浓重。
那少年在门外轻咳一声,素衣美妇道:”小管,你也进来吧。”她身形未动,生像是太多的悲哀已将她的肉体与灵魂一起压住。打开食盒,取出了六碟清淡而美味的佳肴,取出了三副精致而淡雅的杯盏,用一条清素罗帕束住满头如云秀发的少女轻轻道:”三娘,我和小管来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