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展现在身边，对他而言，有种焕然如新的感受。</p>

“在此处休整，一盏茶时间。”不远处的竹林道上，传来差役的喝令声。</p>

赵水从茶棚的小桌上抬起头，往外看去，只见几名衣衫褴褛、手负枷锁的人，正挨个就地而坐。</p>

几个差役耸肩小跑着进了茶棚，搬了几把矮椅，围着炉火坐下。</p>

“烦请，来两壶茶，热的！”为首的差役说道。</p>

“诶，好嘞。”</p>

“这天冷得，估摸又要下雪了。”其中一名差役说道。</p>

店老板笑呵呵地提着茶壶与小食走了过去，一边倒茶，一边说道:“可不是，都腊月了。各位差爷，这快要过年的，还得往外头去？”</p>

一人叹了口气，道:“是，远着哪，恶渊海，那鬼地方……”</p>

“哟，怪不得，看外面这些个人可都是大恶人哪！”</p>

“嗯，年底了一起押送过去。喏，里面那个老太婆，贩小孩的，另外两个汉子干杀人买卖，还有……”差役们各自抓了一手的瓜子，边嗑边指着外面，和店老板唠起牢犯的勾当。</p>

赵水的视线，也不由得转移到了外面冻得缩成一团的几人。</p>

这一路，他也算见过些个身有垢印之人——想偷抢他包裹的、做买卖的，还有普通路人，却没一个的身上像此等的“污垢不堪”。</p>

他们虽穿着长衣，但偶尔动作间露出的手臂脚踝等处，都是乌黑的皮肤，甚至有一人，星垢直接长到了侧脸上，甚为丑陋。那些记录着罪大恶极的垢印，让人即便看着他们饥寒交迫，也生不出丝毫怜悯之心。</p>

“真是辛苦几位差爷了，搁这多歇会儿，山道路滑，可得小心点走。”店老板说道。</p>

“诶，多谢。”差役答道，“早去早会吧，要过年咯！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