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付铮。”半晌的沉默后，赵水开口道。</p>

“嗯？”</p>

“刚开始知道星门预言的时候，你还记得是什么心情？”</p>

付铮转了下眼睛，果断回道:“很骄傲。当时我爹说，我身负使命，以后将有很大的作为。”</p>

对于这样肯定的回答，赵水感到意外。他本以为，付铮会排斥这些命定之言。</p>

他的心中略感黯淡——虽然她这样想，再正常不过。</p>

落雨将付铮拦得更慢了些，她身后的衣裳贴着赵水撑伞的衣袖，将靠未靠。</p>

“但是……”她语气转弱，接着说道，“后来溜出山听到外头的传言，才发现根本不是爹说的那样。预言中的我，根本不会有什么作为——除非嫁给赫连氏，一荣俱荣。”</p>

赵水捏紧伞柄，没有说话，</p>

“然后发现，不管我再做什么好事，别人都会说，原来是开阳之女，怪不得。后来跟赫连聊起，才发现一样的，预言抹杀了我所有的长处，也抹杀了他的勤勉。世人所见的我们，不过是一个嫁对人，一个天赐优异而已。”</p>

说到这里，付铮仰脖叹了叹。</p>

她接着道:“这预言，生生束缚了我们两个。我真怕，会束缚一生。”</p>

“其实……”赵水以极轻的声音道，“还有第三人。”</p>

“嗯？”</p>

“没什么。”</p>

赵水弯弯嘴，搪塞过去。两人拐过街角，望见了酒楼。</p>

此时门前正走过一队夜防，察看着街道的损坏，仿佛一场败仗之后的清点，紧张，又疲累。</p>

“那你相信这预言吗？”赵水忽然问道。</p>

“我不信。”</p>

她不嫁赫连氏，照样可做一朝良臣。</p>

“我也一样。”赵水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