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红了白胡子,在钨丝灯下泛着诡异的粉。
王素芬死死捂住孩子的眼睛,自己却盯着公公扭曲的脸,牙齿把嘴唇咬出血来。
“爹!”一连串绝望的声音又一次发出来。
沈万山轻轻的挥了挥手,小声且吃力的说道:“玉徽......如果我死了......你要给玉京报仇......把安家......慕家打散......”
“爹,我不要,爹,你不会死的......”沈玉徽摇着头,声音哽咽,已经快哭了。
“儿子!”沈万山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,一把抓住大儿子的衣领子,眼珠子血红的瞪着他,“我要你答应我......”
“......”沈玉徽摇着头,哭声在他喉咙里摇曳。
“大哥,你就答应爹吧,大哥!”沈玉川喊道。
“大哥!”儿女们纷纷喊起来。
“爹,我答应你,我答应你!”沈玉徽没法,只能答应下来,“我给玉京报仇,爹,你......”
话没说完,胡同东头传来汽车急刹声,刺耳的摩擦声像把锯子,生生锯进每个人的骨髓里。
沈万山的瞳孔突然放大,映着中堂上"忠厚传家"的匾额。
他喉咙里响起"咯"的一声,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的蛇,软塌塌瘫在八仙桌旁。
嘴角淌下的血线蜿蜒过青砖缝,正巧流到摔碎的翡翠扳指旁,碧绿的玉,猩红的血,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。
王素芬突然尖叫起来,那声音又尖又利,惊飞了檐下所有的麻雀。
她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忘了哭,大眼睛瞪得滚圆,倒映着祖父煞白的脸。
沈玉梅瘫坐在冰凉的砖地上,大衣被露水浸透,她却像感觉不到冷,只死死盯着父亲嘴角那抹刺眼的红,那颜色比她纺织厂染缸里的红纱还要艳。
沈玉云冲回来时,带起的风灭了堂屋的灯。
黑暗中,他听见父亲喉咙里发出"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