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耸。
沈玉京赤着上身躺在房间中央那张铺着泛黄床单的铁架病床上,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,口唇和指甲是骇人的绀紫。
他胸口剧烈却无效地起伏着,喉咙里发出“嗬…嗬…”的拉风箱般的怪响,每一次吸气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,每一次呼气都带出细微的、带着蒜味的白色泡沫。
他的身体仍在间歇性地抽搐,四肢被两个强壮的狱警死死按住,以防他坠床或伤到自己。
床边围着至少三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但绝非从容不迫的专家会诊场面。
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,额头上全是汗珠,正用一个老式的、蒙着水汽的听诊器贴在沈玉京胸口,眉头拧成了疙瘩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茫然和焦虑。
他对着旁边的人急促地说着什么,但声音淹没在噪音里。
一位年轻些的医生,脸色煞白,正手忙脚乱地用一个巨大的玻璃注射器,试图从一个小安瓿瓶里抽取药液,他的手抖得厉害,几次都没对准瓶口,药液溅出几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