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侧八仙桌旁,吉克君将一只皮箱,放在长凳上,将包里面的笔墨纸砚,一件件放在八仙桌上。端起了铜制水壶,喝了一口水,舔了舔嘴唇,“草标,到我这里排队,家人站在一起。”
吉克君本地人,是钱戴烽同学,二十多岁,面黑如碳,一双水泡眼,头大身体短。因长相奇特,又不善长写八股文,童生试第一关考了四回,才通过。吉克君特长是写得一手好字,颜体、柳体、赵体、欧体均擅长。现在吉克君是高二郎的文案赞画。
这两人混得风生水起,大西魁的商业活动,都能看见他们俩的身影。高二郎中午宴请衙门官吏聚餐,他们也要参加。
中间八仙桌旁,张曲尺眼前,排队人数稀少。想做家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至少能一个打三个。没有强健的体魄,就算站在队伍里,也被旁边的乡兵拖出来。
一名头戴瓦楞帽,身穿青布衣服的汉子,被乡兵杨大斗拽出来。
那名汉子叫道:“大哥,别拉我呀。我要做家丁,不做苦劳力。我要赚二两银子,还要十五两安家费。”
乡兵杨大斗道:“就凭你这小身板,过不了我这一关,没人收你做家丁。”
那名汉子叫道:“我是蒙古逃奴,会养马,还会给马看病。这算不算家丁级别?”
张曲尺看了一眼那名汉子,说道:“杨大斗,让他排着。”
张曲尺抬头看着一名头戴边鼓帽的汉子,说道:“把帽子脱了,会写字吗?有什么特长?”
汉子脱掉了边鼓帽,露出光头上的戒疤,压低声音,“我本名叫孙大任,法号觉悟。原本是五台山南山寺武僧,因与牧羊女蔷红产生感情,还俗了。我认识些字。这是我老婆蔷红,这是南山寺主持给我开具的证明。”
张曲尺瞪大眼睛,上下打量着孙大任,“把手掌伸出来。”
孙大任伸出双手,但见双手上都是老茧,有的老茧很厚,一个个突出来了。
张曲尺摸了几下孙大任手掌,满意的点头,